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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道门都欠我一个人情(126)

作者:骑鲸南去 时间:2019-12-18 11:14 标签: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天之骄子 东方玄幻

  罗浮春将他的衣裳抱在怀里,低头嗅一嗅,心里就无端欢喜起来。
  他正欲把他的衣服和自己的挂在一处,就摸出,在他外罩内侧的口袋里好像装了什么东西。
  他也不多想,以为是手帕一类的东西,便伸手取出,免得揉皱了。
  ……这是何物?
  罗浮春抖开绢帛,翻开一观。
  不消几个瞬间,他一张俊面臊了个通红,像握着一件着火的物件,脱手将那污秽之物丢进了床底。
  落久为何随身带着这种东西?!
  是勾栏的姑娘给他的,还是有人教他学坏?!
  抑或是……这是他自己买来的?
  难道他是想要……
  也对,他到了那个年纪了。
  可是——
  罗浮春胡思乱想间,桑落久已经面色如常地转出屏风,返回床边,无视了一脸欲言又止的罗浮春:“师兄,我们安置了吧。”
  “……啊,安置。安置。”
  ……这如何能安置得了?!
  桑落久睡着后许久,罗浮春仍是浑身燥热,夜不能寐,一双长腿在被窝里夹了又夹,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俯下身将那落在床底的小册拿出,对着微薄的一星烛光,一边红着脸细细查看,一边百转千回地纠结着。
  这这这成何体统?
  简直有伤风化!
  向来自认刚正的罗浮春忍无可忍,丢了小册,动手将滚烫的脸拍打了好几下。
  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快些睡觉!
  一旁的桑落久于黑暗中睁开眼睛,注视着耳根通红地背对着他、不断小幅度调整自己双腿姿势的罗浮春,自然地低喃一声,翻过身来,将头抵在了罗浮春后背上。
  罗浮春僵成了一块铁板:“……”
  他欲哭无泪地想,我到底是怎么了啊。
  ……
  距此两墙之隔的常伯宁,酒意退得很快。
  他毕竟是修道之人,卧床休息小半时辰,浅睡便消去了残酒之意。
  常伯宁觉得口干,昏昏沉沉地起来给自己倒水喝,摸到一杯温热的茶水,也没多想,便捧着喝了起来。
  自己喝醉后发生的事情,常伯宁已记不很分明了,便只当是自己泡的茶,自己熄的灯。
  在昏暗到只剩一盏灯的屋中,常伯宁端着茶杯,想着刚才自己在小睡时做的梦。
  他梦见了那个被他所伤,却还赠花给他的男人。
  只是梦里的面孔模糊一片,不甚分明。
  那仿佛是一张熟悉的脸,并不属于自己,但常伯宁已经忘却了,面孔的主人究竟是谁。
  他又抿了一口水,正欲搁下水杯,动作骤然一顿,绯云大片大片浮上脸颊。
  ——常伯宁总算后知后觉地想明白了,刚才那绢帛上绘了些什么。
  意识到后,常伯宁差点当场自燃,手足无措地站立了一会儿,忙四下寻找起绢帛的去向来。
  结果是一无所获。
  匣子里没有,房间的任何一个角落都没有。
  常伯宁呆呆地捧着杯子,在桌边坐下,脸上热度迟迟不肯褪去。
  ……那也是自己的一场幻梦吗?
  他缘何会做这样的梦?
  难道说,和那个伤害如故的人有关?
  常伯宁倒了一大杯水,呆望着窗外月色,咕咚咚灌下去,眼眶都因着紧张,红了一大圈。
  一只木匣,搅扰得两间房中的人都心湖荡漾起来。
  倒是那本该赠礼和收礼的人,暂时免除了尴尬,在湖畔面对面地相遇了。
  如一是心中有事,故而出来漫步散心。
  封如故则是出来寻找那吹洞箫的知音人的。
  他提着酒壶,久寻知音无果,眼见欢.场渐散,人烟渐稀,心中已知道大概不可能再见到那人了,提壶而饮,咽下失望后,抹去唇角酒液,笑说:“大师如若无事,可愿随封二夜游?”


第90章 怦然心动
  如一冷面如霜,一颗心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邀请而快要从胸口漾出来:“如此,也好。”
  月色如冰,寻欢之人成群结伴,醺然而归,美人妆残,收起琵琶,意兴阑珊地点上一炉香,好散去舱中浓重的酒气,自己则倚在船头,嘴角还挑着习惯的笑,眼里却是冰冷而疲惫的残光。
  他们上了一座石筑的小桥。
  封如故看向船上女子们褪色的脂粉红妆,自言自语:“……是了,人都走了,笑给谁看呢。”
  如一认同他的话:“不喜欢笑,便不要笑了。”
  封如故有点诧异地回头:“你在对我说话?”
  如一偏过脸去:“我在对船上的人说话。”
  封如故望向如一的侧脸,眼神里多了些别样的内容。
  他向来思路跳脱,常发惊人之语,是以在正统道门间疯名远播,自从师父飞升以来,这些年来,少有人能这样快地跟上他的思路。
  师兄天真单纯,师妹不服就干,浮春太傻,他养只鹦鹉养三年,恐怕都比这傻小子机灵些,落久则太聪明,但却养出一身藏拙的性子,即使听懂了,也佯作不懂。
  许多年来,他都觉得自己是在“静水流深”中自言自语。
  直到与如一再相遇。
  尽管这孩子嘴上不会说好听话,但他在某些地方,却意外能与自己合契相鸣。
  人生在世,所遇见的万事万物皆有曲韵,有人在此刻听到高山大川,在彼刻听到小桥流水。
  而所谓知己,不过求一个异口同声,求那人耳中的声音,与自己的声音全然同调。
  想到此处,封如故又起了疯性,戳戳如一臂弯:“哎,你猜我现在在想些什么?”
  如一低头看着被他碰过的地方,拿指尖覆盖上去,悄悄抚摸,同时冷冰冰道:“不感兴趣。”
  封如故拿胳膊肘碰一下他,专注地笑望着他。
  如一真想当做自己听不懂他的弦外之音。
  但不知怎的,他就是知道封如故在想些什么,以及想做些什么。
  他说:“我去给你取箜篌来。”
  “也不用去取箜篌,那东西太大,在屋中弹一弹便罢,搬来拿去,太费力了。”封如故翻身坐上白玉桥栏,双腿垂在外栏上,活动了一下手指,“借把琵琶或者月琴来。今夜我高兴,要弹一首给她们听。”
  道君给妓·女弹琴,若是被寻常道人听见,怕是要大惊失色,大呼不成体统。
  好在,封如故向来不知体统为何物。
  而如一则想着,封如故本就荒唐,不受世俗约束,那么,他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又有何妨?
  如一要来一把琵琶后,封如故也戴好了义甲。
  试弦调音后,他对着荡在湖心、任尔东西的寻欢船撩响琴弦。
  他弹的非是什么高情雅趣的小调,乃是在风月场里听过的扬州清调,讲的是一对小儿女在夜间私会,隔墙谈情,曳春藤,跳粉墙,曲调且俗且欢乐,抓人耳朵得很。
  果然,有二三琴女打起精神,闻声望来,对相貌俊俏的封如故指指点点,吃吃笑起来。
  封如故是个人来疯,人越看他,他越是大胆。
  如一在旁看他撒疯,想:不堪入耳,艳俗至极。
  心里想着,他却悄悄在后按住封如故的衣带,免得他疯得过了头,一头栽进莲池里。
  那些在风尘里滚得劳累不已的琴女,本已麻木了一张面孔,如今听到欢快乐音,有人想起了几桩深埋心底的悦心之事,难免展颜,也有人怔怔落泪,似是想起了少女时邻家同她打枣偷杏的少年。
  桥边生了几丛茜花,随清风乐音而动。
  封如故的体力有限,很快就累了,只是那些琴女们的情绪方才好些,自己就这样搁琴不弹,拂袖而去,未免大煞风景。
  封如故正手酸时,忽然听得身后有动静。
  一条手臂环住他的腰,打算把他从桥栏上抱下,不容他再放肆。
  封如故:“干嘛?”
  如一:“你累了。”
  封如故想,自己一无疲态,二又没出声抱怨,怎得他就知道自己累了?
  那边厢,如一觉得这简直是理所当然之事。
  以他那惫懒娇气的性子,发了这么久的疯,早该累了。
  封如故就是爱和如一抬杠:“我就不下去。”
  如一:“……我没有手了。你要是在上面乱动,若是落水,我不会救你。”
  封如故起初没听懂什么叫“没有手了”,本想调笑他两句,但在看到他撤开压住自己衣带的另一只手、从怀里取出的洞箫时,他突然噤了声。
  如一看他的眼光,以为他又要说些诸如“大师也爱声色犬马”、“是否心疼封二”之类的怪话,平白惹人生气,便别开脸,摆出“勿要多想”的表情:“不过代而奏之,聊作消遣。”
  “别吹大悲咒啊。”封如故迅速把神色整理好,“你一吹,怕是要把她们都给吹跑了。”
  如一看他一眼,将洞箫送到唇边。
  他吹出的竟同是扬州小调,音色恬静,比之封如故的艳情小调减了几分俗气,闺阁情趣十足,颇有青梅环绕的雅趣。
  对面的女子见换了人演奏,且也是个相貌俊俏的郎君,个个趴在花栏上张望,偶有起哄,唤如一说,郎君琴艺如此好,不如带她们走吧。
  如一郎心如铁,只专心吹奏,将她们的叫声统当做黄鹂夜鸣。
  封如故倚靠在白玉石栏上,也望着如一,听着他方才找了许久的洞箫声,就在他咫尺之处悠扬响起。
  ……是我的小红尘啊。
  为何是你?
  封如故端起酒壶,饮下一口,想,他是什么时候才开始在面前频繁自称“我”的?
  他的这点孩子似的小心思……
  封如故握紧酒壶,目光在他俊美的下巴弧线上流连片刻,又饮下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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