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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道门都欠我一个人情(206)

作者:骑鲸南去 时间:2019-12-18 11:14 标签: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天之骄子 东方玄幻

  ……
  那年近耳顺的老大夫是被罗浮春生生单肩扛回来的。
  大夫被颠出了一脑门子细汗。
  他刚卸板开张,这年轻后生便一头闯进了医馆内,期期艾艾地描述了半天症状,大夫听得一头雾水,还要细问,便被他拦腰抱住,扛麻袋似的扛了回来。
  见他求诊得十万火急,老大夫还以为病人行将就木。
  然而,刚到床边,瞧上了一眼病人肩上露出的斑驳痕迹,老大夫便黑了脸。
  把过脉后,老大夫更是一时无言。
  偏偏罗浮春不懂看人眼色,不怕死地凑上去问:“先生,如何了?”
  老大夫眼白一翻:“你问我?”
  罗浮春呆呆的:“啊?”
  见此情状,老大夫更认定这后生脑袋不好,索性不给他留丝毫颜面,直接道:“行房过头了。”
  罗浮春:“……”
  老大夫木着一张脸,就着桌上笔墨,刷刷开出一张药方:“你下手轻些,就不会有这等事情。”
  言罢,他抬头看了一眼双腿犹在轻颤的罗浮春,捻一捻山羊胡,尖刻道:“年轻人,需要我给你也开一张补补身子吗?”
  罗浮春捏紧薄薄两张药方,一张俊脸涨得通红,羞愧欲死。
  他就这样头顶热气地送大夫出去了。
  待门扉吱呀一声掩上,床上俯卧着、不知是昏是睡的桑落久动了。
  他抬起右腿,忍耐着身体难以启齿的酸痛,将好好掩在身上的锦被挑起一角。
  被褥顺他小腿滑下,直堆到膝弯。
  桑落久垂下小腿,双□□叠起来,微微翘起,这样看来,足腕处抓握的指痕愈加鲜明,青紫交错,甚为骇人,足可见昨夜那人的莽撞、青涩与粗鲁。
  ……这人昨夜掀足细观,随后推他侧卧,俯身斜穿,着实野蛮得紧。
  桑落久保证,待罗浮春去而复返,进来后的第一眼,绝对会看到他亲手留下的迹。
  然而,思及昨夜种种,桑落久还是没能忍住情绪,攥紧拳头,往床板上略懊恼地捶了一记。
  他的计划,本非如此。
  有些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计算。
  桑落久本以为,他的师兄会有分寸,会因为担心伤到自己而不敢下手。
  在他来前,桑落久精研过许多技巧,做好了万全准备,会尽量让师兄痴迷上这种感觉,叫他再也离不开自己。
  谁想罗浮春情到浓时,真真是一头横冲直撞的蛮牛,怎么拉也拉不回来。
  待桑落久惊觉自己控制不住局面时,一切已晚,他只得硬着头皮承受下,渐渐被他引导入一个先前从未设想过的局面。
  也不知,师兄平时在与自己练剑时让了自己几分?
  虽然眼下就势而为的效果,比他预想中更好,但……
  想着想着,桑落久放松了拳头,枕在臂上,不知该笑,还是该做出其他反应。
  最终,他还是选择笑了。
  ……好在,不管计划成功与否,师兄都是如他所想的可爱至极。
  作者有话要说:  落久:哦豁,翻车。
  以及作者偷偷发了新文预收,灵异无限流,有喜欢的可以去康康w


第142章 你我世界
  春尽时分。
  常伯宁正在玻璃打造的花阁暖室中修理一枝略有枯萎的兰花,忽闻异响。
  他转回头去,只见一道流光在外叩门,叩一下,在空中绕一圈,宛若蜂蝶遇花,漫不经心地想要采上一采。
  常伯宁直觉到有可能是谁来信,惊喜万分,打开门,放了流光入室。
  内中果真是封如故寄来的信。
  信中内容言简意赅,字迹却已恢复疏狂骨相,一撇一捺,笔笔蕴力,洒脱无穷。
  “傍晚时分,古陂镇东南方十里亭相会。兄携酒,吾携吾。”
  十里亭,名字风雅,取在朝歌山与风陵山之间,茕茕立于荒原之上,四周荒草蔓生,不远处有一座圮塌白塔,其上爬满绿意,和十里亭一般被荒弃此地,无人问津。
  此时,亭中杂草尘土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常伯宁到时,封如故已在亭中石桌前端坐。
  春末夏初,他一身绯色轻薄长衣,凭风而动,再不必穿厚重衣物,以蔽身寒。
  见状,常伯宁心中一半酸楚,一半宽慰。
  而在遥遥地与封如故视线相对时,他心中杂陈滋味,统一化作了一片安宁。
  封如故冲他扬了扬手,向来矜持的常伯宁被他感染,也学着他的动作扬了扬手,旋即抬步而去。
  方一落座,常伯宁便四下望了一番,赞赏道:“如故勤快了不少,知道自己洒扫了。”
  封如故倚在一尘不染的石桌上,托腮笑道:“没有,我带落久来的。”
  常伯宁一愣,旋即失笑:“哈。”
  封如故终究还是懒了太久了。
  懒病怠习,乃是天下第一难治的病症。
  好在,过去的他始终不能容忍自己懈怠下去,松弛的身体是演给别人看的,心是绷给自己看的。
  如今,他能坦然接受自己的怠惰,并有能力承受代价。
  这样就很好了。
  石桌上绘有棋枰,可惜,桌子坍塌了一小半,不能用来对弈了,只够放下一只酒壶,一双杯子。
  常伯宁俯身温酒,打燃小炉,放入白梅枝引火。
  封如故不干活,只在旁出一张甜嘴:“此来,本想给师兄带些礼物,但想一想,这世上还有比封如故对师兄而言更好的礼物吗?”
  常伯宁眉眼微微弯了起来:“是。如故讲得对。”
  师兄弟二人两年多未曾相见,但只是两三句交谈,这两年的时光罅隙就在无形中抹消尽了。
  ……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常伯宁执着小扇问:“落久去哪里了?”
  “我叫他暂离一段时间。”封如故撒娇,“我要见的是师兄,他在旁边站着,师兄该不看我了。”
  封如故没有说,桑落久在简单打扫好十里亭后,便去他设下的阵眼看守了。
  绝不能让外人看到风陵山主和不世门门主相见。
  ……许多事情,看似不变,终究还是不一样了。
  常伯宁没有多问,舀热酒注入杯中:“不世门现在如何?”
  “不错。”封如故道,“出了那件事,他们大多数人还算信服我。哪怕有些不信服的,也不敢表露在明面上。我在观察他们。”
  “观察什么?”
  “弱点啊。”封如故笑说,“人活于世,总有想要的东西。给得了的,我便给他们,换门内一个太平;给不了的……”
  他接过酒杯:“……那就努力给。”
  常伯宁想,明明是要给人一刀。
  行走世间多时,常伯宁早不是那个不涉世事的常伯宁。
  他知道天真与仁慈不可解决所有问题,也知道封如故从道门仙君,骤然成为不世门之主,必有人不服。
  身处虎穴,绝不轻松,门中事务皆需他整顿处理,否则,他不会这么久都出不了不世门,无法来见自己,亲口报一句平安。
  但常伯宁选择闭口不谈。
  如故既然盼着他天真,那他便做天真的常伯宁吧。
  思及此,他取来储物囊里的茶壶,以茶代酒,斟上一杯:“身上伤愈,可眼睛……?”
  “还是看不清楚。不过十年了,早习惯了。”封如故呷一口温酒,惬意地吁出一口气来,“风陵如何?”
  常伯宁答:“前段时间如昼师叔回山了一趟,本想带燕师妹出门寻药,可燕师妹正在处理‘灵犀’中涉及到的诸家道门中事,脱不开身去。”
  封如故“嗯”了一声,饮尽杯中酒。
  他想,听师兄语气,他怕还是不知唐刀客是韩师哥一事。
  希望他永远不知道吧。
  而常伯宁举起茶杯,饮下一杯。
  看来,如故也不知藏匿了面容的韩兢是唐刀客。
  希望他永远不会知道。
  二人对饮一局后,封如故放下酒杯,道:“师兄,对姓柳的处置下来了吗?”
  “玄极君?”常伯宁道,“关于此事,道门商议许久了。目前大部分人认可的决议是,长右门不可再以‘长右’为名,罢除柳瑜一人道籍,拔除根骨,驱出道门,相关涉事弟子皆由长右门内清查,灭尽流毒。”
  封如故支颐,笑盈盈地看着常伯宁。
  常伯宁也失笑道:“你也觉得这判罚太轻了,是吗?”
  这便是道门的弊病了。
  自诩正派之人,遇到事情,总是这般束手束脚:杀人要讲天道报应,索性废去根骨,任其自生自灭,至于长右门,也算得上大派,虽是有人建议将其整门驱出道门,可不少人推己及人,便暗生了鬼胎:
  刑罚如此严厉,万一自家的事情被翻出,也要落得个公审公判的下场,连累整派,那可如何是好?
  在这样的心思作祟下,有人反对,有人赞成,于是争做了一团。
  燕江南最近日日在与道门各家派出的代表争执此事,争得暴躁不已,恨不得现在就操着大刀,去长右门将姓柳的一刀砍死,一了百了。
  每天回来,常伯宁都要给她烧上一刻钟的安神花香,她的心气才能平复一点。
  封如故并不回答是或否,只道:“师兄,我是来特地跟你说一声的。”
  他从怀里取出一份名单,推至常伯宁眼前。
  常伯宁打开来观视,发现是几名曾被“灵犀”记录、犯过不轻罪责的几名涉事之人。
  ……也正是他们这一月来争论判罚的焦点。
  常伯宁:“这些人如何了?”
  封如故:“这名单上的人,你今后不用管了。”
  常伯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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