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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道门都欠我一个人情(32)

作者:骑鲸南去 时间:2019-12-18 11:14 标签: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天之骄子 东方玄幻

  练如心沉默半晌,两指并作一指,指尖燃起一道白火:“云中君一片护徒苦心,在下会设法转达。”
  眼见那道意味着索命的白光燃起,封如故居然还有玩笑的心思:“这倒不用,我这做师父的,只要不拖累他们,便是最大的功绩了。”
  练如心几欲动手,然而初次杀人,面对着一张活生生的脸,一双紧盯着他的眼睛,终究是下不去手,反倒把他一张脸逼得惨白。
  他将指尖白光调转了方向,指向了床上昏睡着的小和尚海净,语气间含了一点虚张声势的威胁:“请云中君自尽吧,我为你留些体面。”
  练如心只需催动指力,便能轻而易举地把海净的脑瓜开了瓢。
  封如故却不笑了:“这是你我恩怨,与他无关。”
  练如心:“我也不想牵涉旁人,云中君,你不自尽,我只能取他性命,再取你的。左右你没有反抗之力的,何必再赔上一条性命……”
  话音未落,封如故竟转头奔向了窗户,顺手夺去小和尚挂在窗边的木质佩剑,跳上窗沿,纵身发力,从三层画楼上径直跃下!
  练如心心念急转——
  这并不是逃跑。
  以封如故的三寸不烂之舌,本可再与自己周旋,但为了小和尚的安危,他竟然毅然断了自己的生路!
  在他跳窗的那一刻,就是把所有危险包揽在了自己身上!
  练如心来不及去想封如故与这小和尚有何渊源,为何愿意舍命护他。
  他只知道,不能放任封如故这样逃走,
  封如故久不驭灵力,动作有些笨拙,落在画舫上时,他来不及收去余劲,还往前踉跄了两步。
  然而他足尖尚未立稳,便心有所感,头也不回,侧身闪开——
  一道满裹杀意的白光泼天而来,纵然他躲得及时,后背衣裳仍被划破了大片。
  莲池被破开一条水浪,好好一艘画舫如同遇了海中巨浪,剧烈颠簸一番,竟当场倾覆,琴桌棋盘一应落入水中,只剩侧舷和一座小雕楼还浮在水面之上。
  练如心凭虚而立,浮在半空之中,低头去寻封如故的踪迹。
  水雾散去,练如心看到了衣衫破碎的封如故。
  他提着海净的那柄菩提木剑,立在浮沉的小雕楼上。
  在破损的衣服下,露出大片大片的青莲纹身,惟妙惟肖,浮凸有致。
  但练如心却骇在了当场,指尖灵光也凝住了。
  眼前人身上的纹身,并非纹身,而是以青蕊、白石、绿水,沿着他满身的伤痕纹路而走,巧妙地掩去了一身狼藉的剐伤。
  剐伤一路从腿部蜿蜒至左胸口,分明是一场凌迟后留下的陈伤!
  伤势之重,叫练如心禁不住想问,他在受了这等伤势后,是怎么活下来的。
  而更叫人骇然的,是在封如故的后腰处,一朵青莲如活物般缓缓绽开,红蕊生光,随身摇曳。
  丝丝缕缕的魔气从红蕊中溢出,绕遍周身,直缠绕上封如故握剑的手臂。
  封如故细白如瓷的颈上,浮现出一明一灭的繁复魔纹,绮丽异常,淡色的右眼间也闪出细细的红光,竟是魔化之兆!
  练如心诧然间,不及去想封如故好端端的清圣之身,为何会变成这等模样,再定睛去看,发现加设在封如故身上的谜之禁制,竟被冲破了一角。
  “我诱你们前来,本是打算着叫我家小红尘动手。可惜了,那人没来,小红尘也没来,那么此刻,便只剩下你我两人的恩怨了。”
  封如故单手持佛剑,剑上自带的佛气与他掌心中透出的邪异魔气纠缠一处,封如故也不管,挽起剑花,莲池中的水波微晃,竟是以封如故为中心,渐渐形成一片漩涡,大有万壑朝圣归墟之意。
  封如故望向练如心,口气仍是懒洋洋的,似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家事:“一朵花开尽前,我便败你。”


第24章 阳谋算计
  如一是被清秋馆中暴起的冲天魔气引回的。
  待他领着罗浮春与桑落久回转,清秋馆内魔气已然散去。
  莲池里画舫倾覆,湖水皆干。
  他看见封如故时,他光·裸·着上半身,露出了半身莲花纹身,在湖边拄剑单膝跪下,抓了一捧的石尘灰烬,在掌心研磨,若有所思。
  罗浮春从后赶来,看见封如故身上沾了几点血迹,也看清了封如故纹身修饰之下的秘密,脑中嗡的一声,凄声喊道:“……师父!”
  封如故头也不抬:“哭什么丧,我又没死。”
  罗浮春从未见过封如故脱衣。
  上次在文始山中,大家看见他的青莲纹身,也只是因为封如故湿了衣裳,隔衣观之,并不分明。
  现在见了师父整副纹身的全貌,他瞠目之余,心脏疼得差点揪起来:“师父,你身上是怎么……”
  封如故抬起手来,抹去肩上血迹,微微歪头:“啊,这不是我的。”
  但他很快便想到了什么,没头没脑地自语道:“……是啊,为什么不是我的?”
  说着,他便要站起身来。
  但刚一起身,他的身体便似虚脱了一般,晃上一晃,失去意识,向前栽倒而去。
  如一虽也是震惊于他的满目疮痍,却还是反应及时,一把扶住封如故肩膀,由他靠在怀中,并单手脱下身上僧袍,盖住他满身伤痕,另一手接过了险些从他手中滑脱的海净配剑。
  桑落久快步迎上前来:“如一居士,多谢,请将师父……”
  “……小师叔?”
  楼上传来的海净的声音,打断了桑落久的话。
  桑落久猛然抬头,由于太过惊愕,他甚至没能掩饰住眼中一闪而过的锐光。
  罗浮春更是看傻了,完全不知被取走一魂一魄的海净为何能够醒来。
  初醒的海净呆呆望着被摧毁殆尽的画舫和莲池,又低头看向个个仰头盯着自己、目光怪异的三人,一时摸不清状况,只得怯生生询问:“……这是怎么了?”
  电光火石间,桑落久已经想通了一切。
  师父故意破开封印,自取海净魂魄私藏起来,目的是要引开他们。
  师父……是想利用失魂之事,借局破局,直接引出封字血笔的幕后真凶,与他对垒。
  桑落久原本以为,师父丝毫不懂掩饰自己破开护身结界的痕迹,是有些傻气的。
  没想到师父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傻。
  若是那幕后黑手早有埋伏呢,或是实力超群?师父该如何应对?
  心有余悸的桑落久把目光转向如一,想将师父迎回,好生照料。
  他能想明白的事情,如一如何想不明白?
  他凝望海净片刻,扬手一挥,桑落久本能地伸手一接,发现揽到怀中的却只是海净那把木剑。
  如一俯身,将封如故打横抱起,快步进入楼内。
  罗浮春想通了几处关节,可仍不很懂,见如一抱着师父走了,又痴痴叫了一声“师父”,见得不到回应,更是焦心,一把扯住桑落久的胳膊,速速跟上,扯得桑落久一路踉跄。
  封如故晕过去的时间很短,被搁到海净尚有余温的床铺上时便隐隐有了意识,呢喃一声:“……烟。”
  饶是心急心慌,罗浮春也是哭笑不得。
  ……刚一醒就要烟抽,师父这风雅病真是好不了。
  他跪在床边踏凳上:“师父,等休养好了再抽不迟的。”
  封如故眯着眼睛瞟他一眼,哼了一声,掉过身去,不理会他了。
  罗浮春愣了一愣:“师父?”
  封如故不理他,肩膀却在微微抖动。
  罗浮春总算想起他负气离去前说的那些混账话,猜想自己伤了师父的心,心神大乱:“师父!是徒儿言行无状,满口胡言,惹师父生气了,师父若是气不过,打徒儿一顿也好,骂一顿也好,就是……就是求师父别生气,小心伤了身体……”
  封如故仍是无动于衷。
  罗浮春又急又难过,眼看着眼泪都要下来了,心念一转,注意到被封如故信手搁在桌上的烟枪,马上取了来,双膝跪地奉上,声音里都有了哭腔:“师父别难受了,徒儿给师父奉烟……”
  封如故偷偷睁开一只眼,眼底分明是狡黠的笑意。
  他返过身来,大咧咧揉一揉罗浮春的头发,称赞一声:“乖。”
  这一幕落在众人眼里,就连什么都不清楚的海净都觉得罗浮春甚是可怜,被他师父诓得眼泪汪汪,到头来还要感激涕零。
  一旁的如一不言不语,权当把封如故抱上来的不是自己,只将海净那柄剑端平细看。
  看了一会儿,他把剑凌空抛至海净怀里,还附赠了一张纸条。
  “沾了魔气,不干净。将上面的秽物除了去。”
  如一自出生起受魔道所害,对魔道不存任何好感。
  倚在床上的封如故远远看了字条一眼,也不知他看没看清上头的内容,他只是微微笑了笑,看不出什么特殊的情绪来。
  对海净来说,他一觉睡醒,日上三竿,还没来得及拾掇自己,便见众人气氛古怪,似乎发生了什么紧要的大事。
  但如一既然吩咐他做事,海净也不敢多言,安安静静蹲在房间一角,无声诵念佛偈,以驱散剑上魔气,同时竖起一双耳朵,想把一切弄个明白。
  众人心中都有无数问题要问,只是封如故身上伤疤太过骇人,哪怕是最心大的罗浮春也不敢轻易就此事发问,一时间,房内寂静一片。
  还是桑落久率先提问:“师父,幕后主使是魔道之人吗?”
  封如故叼着烟嘴,含糊道:“也许吧。”
  这回答语焉不详,但罗浮春早已一心认定了:“剑染魔气,当然和魔道有关!那些魔道果真是贼心不死,直到现在还阴魂不散地缠着师父!”
  罗浮春颇替封如故愤愤不平,桑落久也难得认同师兄的判断:“当初在‘遗世’,师父杀了他们不少人,魔道之人恨师父入骨,设下这连环毒计,逼师父出山,也是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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