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弹窗完本耽美小说
本文首页 当前位置: 腐小书> 穿越重生>

反派他就是祸水[重生](65)

作者:飘说 时间:2019-02-14 22:46 标签:强强 重生 仙侠修真 灵异神怪

  沈烨清扶起兰素心的尸首,望向被心魔控制住的凤迟龄,道:“凤公子,伤你师尊的是你的师弟,你要报仇也应该找你的师弟报仇,又何苦为难席淮君?你甚至是……杀了帝后。”
  “为难?你们想杀我是理所当然,而我想杀这个人就变成了我为难他?”凤迟龄瞥了一眼瘫倒在一旁人事不知的上官允,蓦地闭眼,笑得身形颤抖,扶额叹道,“罢了,一丘之貉,何必多废话。”
  全部毁了吧。
  或许这样,还能与上辈子一样,只要睁开眼睛,就可以见到洛潇正微笑着看着自己,温暖的手掌轻轻拍打着他的脊背,告诉他这只不过是做的一场噩梦,醒来就没事了。
  溯雪剑刚刚浮于半空中,无数雪白的羽毛飘过,一道清冽的女音陡然响起,扼制住了凤迟龄的动作。
  只望凤琼溟捏着凤迟龄的双肩,她之前在城门外与皇宫中的精英们缠斗了数个时辰,原先白净的脸上现在满是血渍,真的就像呵护自己的至亲,关心道:“龄儿,你怎么样了,有伤着哪了吗?你……”
  在余光瞥到对方眉间的一抹红纹时,剩下的话突然被尽数堵在了嗓子眼里。
  凤琼溟从未有像现在这样心如刀绞:“龄儿……”
  她的手不自觉地拂上他的脸庞,在那那如冰一般寒冷的肌肤上停顿须臾,被对方一掌拍开。
  “滚,别碰我。”
  凤琼溟一时怔然,再次唤道:“龄儿,你不要怕,姐姐不会……”
  “我让你滚听到没有!”凤迟龄推开她,眸中血光更甚,怒喝道,“我不认识你,你也不是我的姐姐,现在立刻消失在我眼前,否则我就像杀了兰素心一样杀了你!!”
  望着对方看着自己的眼眸中尽是怨恨与杀意,凤琼溟双手停滞在半空中,眼睑倏然垂下,低声道:“你若是真的想杀了我,我也不会还手,因为这本来就是我欠你的。”
  凤迟龄歪头揶揄道:“你欠我的多着呢,你以为能还的清?”
  为什么不走,为什么还不走。
  凤琼溟:“那你想怎么做,杀了我们所有人吗?”
  凤迟龄盯着她不言语,衣袂下的拳头却骤然收紧,用力到几乎被平滑的指甲刺穿皮肉。
  别再说了,快点离开吧。
  我现在真的控制不住我自己,我不想伤害你,也不想伤害无辜的人。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到没有人能站在我身边。
  为什么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所有人都要否定我?
  姐姐弃我,众人厌我,只有师尊站在我这边,可是他却因为我离开了。是不是所以我在意的人都要被剥夺,都要受到伤害?
  凤迟龄闷声道:“这个用不着你来管,但你若执意要挡我的路的话,我只能这么做。”
  寒风四起,从狂风逐渐形成罡风,将凤琼溟整个人包围起来卷上了天空。身旁周围就像被无形的结界所困住,尽管是处于元婴期的她也挣脱不开。
  蚀骨的寒气在慢慢侵蚀着他的心脉,或许一天,或许几个时辰。凤琼溟如果不即使离开那处由冰雪形成的结界,她的生命就会受到威胁,最后落得一个被活活冻僵的下场。
  “龄儿!”
  凤迟龄淡漠地瞥了一眼身下苟延残喘的席淮君后,又兀自扫向沈烨清,“自刎还是……”
  “噗通”一声。
  凤迟龄差点半跪在地。
  胸口中再次穿来钻心的疼,疼得虽没有入魔之时剧烈,却也能让他好受一阵子的了。
  凤迟龄皱着眉头紧紧盯着地面,一滴冷汗顺着额头滑下,低落在地面上。
  他一语不发地站起身,催动溯雪剑,腾云驾雾在天上,顷刻间就消失在此处。
  而在他离开之际,沈烨清手势一转,本想使出全身灵力解救凤琼溟,只见天空中晃过一道蓝光,结界霎时被击成粉碎。
  凤琼溟安稳降落,沈烨清眯了眯眼,摇头轻笑道:“什么啊。”
  ·
  南阳城里里外外渺无人烟。
  凤迟龄已经飞了好远,他像是再也没有力气,停落在一家客栈外,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撑在室外的一张木桌上。
  “命格”下的毒,偏偏在这个时候发作。
  不过这种毒很快就被心魔给驱散了。
  等疼痛有所缓和后,他眉心处激烈闪烁的红光也随着偃息了下来,留下一抹代表入魔的血红色竖痕。
  “大师兄!!”
  正闭目养神之时,凤迟龄被这声呼唤喊得睫毛微微抖动了一下。
  天空黑暗一片,远方映照出荆无忧的身影。他一袭黑衣,与这片天融合在了一起。
  见到那抹依靠在桌旁的熟悉的水色身影,荆无忧的心稍微有了个着落。
  他迈开步子朝对方跑去,张开双臂,从背后紧紧拥抱住了他。
  凤迟龄被身后的人搂在怀里,垂眸无动于衷,只听耳旁传来那低沉沙哑的音色:“太好了大师兄,你没有事,实在太好了。我们赶快离开这里,与师尊和二师兄一起。”
  在听到“师尊”二词的瞬间,凤迟龄猝然睁眼,反手推开荆无忧,凌乱的呼吸声响彻在寂静的街上。
  荆无忧被他的反应给怔愣住了,茫然问道:“师兄怎么了?”
  “……我没有师尊了,要怎样离开。”凤迟龄的声音在颤抖着,“他的两辈子就这么被我毁了,我又怎能……”
  如果现在,荆无忧再给他来一箭,那跟上辈子就真的没什么区别了。
  “你杀了我吧。”
  荆无忧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大师兄你说什么?”
  凤迟龄深吸了口气,闭目须臾。
  虽说他很不想让这个人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但是为了这个人,他必须这么做。
  他缓缓转过身,光是这一个转身,就恍若过了很久很久。
  当那张脸再次映入对方那双如同星辰的漆黑眸子里,凤迟龄能在其中清清楚楚地看出自己已经变得与以前不一样了。
  荆无忧看了一眼那抹红纹,只怔愣一时,蹙眉道:“大师兄你这是入魔了……为什么?”
  他的反应比凤迟龄想象的要镇定许多。兴许是体内留着鬼尊的血脉,对邪灵一事表现的不是很敏感。
  凤迟龄兀自回答道:“因为我是灾祸。”
  荆无忧神色凝重道:“胡说八道,师兄你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师尊怎么了,还有二师兄,他在哪里?你……”
  “你不要问了,我求你不要再问我了!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就不该自作自受来到这个鬼地方!”凤迟龄抱头大喊道,“你滚,滚的越远越好,尽可能得从我视线里消失,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荆无忧握住凤迟龄的手腕,不顾对方的挣扎,用力搂过他,轻轻拍打他的脊背,像安抚一个受了伤的孩子,柔声道:“我不问了,我什么都不问了,大师兄别怕,有我陪着你。对不起,我不该离开那么久的,早知如此,我就应该一直陪在你的身边,这样你也不会伤成这样。”
  ……一直陪在我身边?
  不行,你会变得和洛潇一样。
  凤迟龄的下巴枕在荆无忧温暖宽大的肩上,瞳孔里亮光全无,再也倒映不出来任何事物。
  常年以来的坚韧在这一刻变得比玻璃还要脆弱。
  他就像个丢了魂魄的人,盯着远方的某一处,平静的说道:“你不是想得到我的答案吗?我现在给你。”
  “荆无忧,我们不可能。”
  听到这句话,荆无忧的身形只是有一瞬间僵硬住,很快恢复自然。
  他知道他的大师兄现在的情绪很不好,并且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这样差过,或许这只是一时气话。
  可就算大师兄真的不喜欢自己,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唯一的期望不过就是想能永远陪在这个人的身边,哪怕就只是这样看着他,陪着他,守着他,默默爱着他,就已然心满意足了。
  荆无忧道:“我说过,大师兄拒绝我也没有关系,只要你……”
  凤迟龄张口往他肩膀上狠狠一咬。
  突如其来的疼痛,使得荆无忧不得不皱起眉眼,却没有半点推开怀里的人。
  还不放?
  凤迟龄身心俱疲地闭上眼睛,松了口,叹道:“恐怕你不理解我的意思。”
  “从今往后,再也没有璇昆派,没有大师兄与三师弟。”
  “我们就只是陌生人,心中再无彼此。”
  

  ☆、歧路

  再真挚的付出, 换来的都只是冰冷的一个眼神与毫无感情的一句话。
  荆无忧在凤迟龄的身后跟了很久很久。他的目光紧紧盯在那抹仿佛稍稍一个不注意就会消失在眼前的水色背影上,嘴巴发涩。
  只要对方肯回一次头,那无论说什么,他一定再不放开他的手。
  事实证明,凤迟龄回头了。
  但他回头后,只是朝附近的一家客栈那边走了过去。他拿起桌上的留有茶水的茶杯,沉默了若干秒后瞥向了荆无忧。
  荆无忧被他的眼神看得心又刺痛了一下, 眼睁睁的望着最喜欢的人带着满身的戾气朝他一步一步地走来。
  停在一定范围内,凤迟龄开口道:“你非要跟着我是吗?”
  荆无忧垂敛眼睑:“我不信大师兄之前说的话是真心的,就算发生任何事, 我也知道你是一定不会丢下我的。”
  凤迟龄面无表情地轻叹了口气,说道:“或许我以前对你太温柔了。”
  “师兄,我……”
  茶杯兀然倾斜,扑面而来的凉水整个洒落在脸上, 打断了他的话语。
  荆无忧呆愣愣地注视着眼前将这份绝望给予他的人,还未开口, 只听对方道:“清醒点了没有?”
  “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顾及你的感受了。实话告诉你,我对对你这种软弱地只有筑基期的人根本不感兴趣。”
  “你帮不上我的忙,只会让我反过来保护你, 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如此没用的人,别说喜欢了,只会让我厌恶、唾弃。”
  荆无忧直勾勾地盯着他,听着不夹杂感情的尖酸话语:“我不相信师兄是这样看待我的。”
  蓝光一闪袭来, 荆无忧呼吸猝然一滞,缓缓低头,怔然地望着刺入肩膀的一剑,眼睫激烈地颤抖了起来。
  他抬手握住溯雪剑身,血液浸润了掌心,嗫嚅道:“师兄,你是不要我了吗?”
  凤迟龄的剑又更深入几分,最后恍然拔出,抬眸就用一道冷漠的目光扫向他:“我从来都没有要过你。这一剑送你,不谢。”
  “还有那把弓箭,如果是因为那是我送的,而导致你误会了,我也向你道歉。”
  凤迟龄将之前送给荆无忧的弓夺过,冰霜将整把弓冻住,在荆无忧惊愕的眼神下,化作了一堆积分,吹散在空中。
  “我们以后尘归尘,路归路,再无瓜葛。”
  荆无忧半晌都没有回神。
  他只是愣愣地看着最重要的人送的东西被最重要的人毁掉,嘴唇紧闭,一句话都没有说。
  灰蒙蒙的天空倏然下了一场绵绵细雨,在风的驱迂下,显得格外沥沥凄凄,如泣如诉。
  它们在没有住人的房子的屋檐上流连,仿佛世间万物皆被笼罩在朦朦胧胧的气雾之下。
  凤迟龄转身即走,每迈出一步都如鹅行鸭步,走得沉重无比,尤为缓慢。
  他沉着脸,冰冰凉的雨水沿着脸颊滑落至下巴上。
 
[返回首页]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
用户名: